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名家荟萃     当前:书画名家  -  韩少立
 韩少立自号汉云阁主,生于1944年5月,陕西省西安市人,国画家。少年时代曾受到艺术大师齐白石的褒扬,并先后得到长安画派赵望云、何海霞等名师指导。其画,善纳各家之长,追求大真大写,精研笔墨,山水、花鸟、人物皆能,尤善画马。画作百余次参加国内外大中型展赛事,多次获奖。精品多为国内外友人及数十家纪念馆、博物馆、艺术中心收藏。80年代,作品〈西施〉、〈司马迁〉、〈上林苑狩猎图〉、〈书家欧阳循〉等被日本国习字财团田园观峰收藏;〈张旭醉草〉、〈贵妃赏花〉等被台湾曾氏艺术中心收藏;90年代创作的骏马系列作品四十余幅与画家刘勃舒、韦江凡等在马来西亚举办联展;1993年,作品15幅入选“中国侨联书画作品展”;作品〈彩云追〉获祖国万岁“俊隆杯”95华人书画艺术作品大赛金奖;2001年作品〈腾飞〉获祖国颂长庆杯金奖;90年代,作品“六骏图”、“草原雄风”被毛主席纪念堂、人民大会堂管理局收藏;98年作品〈腾云跨海〉获跨世纪中原书画展金奖;2002年在陕西美术博物馆举办〈韩少立中国画展〉;出版挂历〈神骏〉、〈江山多娇〉、〈马到成功〉、〈灵猴献寿〉数套;出版〈韩少立画集〉、〈韩少立中国画小辑〉;国家邮政局2002年套封图典采纳其六幅作品并出版发行;西安电视台、陕西画报、西安日报、晚报、西安中国画院院刊、工人日报、深圳晚报、三秦都市报、文化艺术报、艺术界杂志多次、专访、专题报道;论文〈对徐悲鸿先生绘画艺术之感受〉、〈画马琐谈〉见西北大学学报第28卷等。作品及传略编入〈中国传世名家选集〉、〈中国美术家〉、〈陕西历代名家精品集〉、〈世界名人录〉、〈中国美术书画网〉,现任陕西书画艺术研究院付院长、中国陕西美术家协会会员、中国民俗艺术研究院艺术委员、陕西于右仁书法学会付秘书长、西安中国画院特聘画家、入编陕西省名人档案资料库。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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韩少立从艺简历
 
1944年农历四月八日生于灵宝,长在西安,幼年随父学习书法。
1956年经西丁介绍投师赵望云、何海霞先生学画。
1958年加入陕西美协成为会员,并在美协大院举办小型展览。
1963年参加著名画家张义潜先生主办的”西安艺苑’学习素描、国画。
1964年考入西安工艺美术学校雕塑专业。
1967年分配于西安美术广告总公司从事油画、装潢设计。
1979年参加市群艺馆、市文联社会活动,不断深入生活,其作品《黄河引灌吻蓝天》、《太白秋色复金顶》、《胜似春光》等并刊登于陕西日报、群众音乐杂志。
1983年作品《龙梅》参加在日本举办的国际水墨展。
1985年聘为西安中国画院画家,作品《欧阳恂》、《西施》、《上林苑狩猎图》、《史学家司马迁》等为日本习字财团园田观峰先生收藏。
1988年作品《贵妃赏花》、《张旭醉草》为台湾曾氏艺术中心收藏。
1990年出版《韩少立国画小辑》,作品马系列40余幅与名家刘勃舒、韦江凡等五人百幅作品在马来西亚举办联展。
1991年受聘西安电子科技大学研究生部中国画指导导师。
1992年入编《中国美术家》光盘。
1993年作品《神游天涯》、《搏击图》入编《中国长安当代名家书画精品集》。作品《马到成功》、《长安六骏图》赠与马文瑞。
1995年《彩云追》获祖国万岁“俊隆杯”金奖。15幅作品入选“中国侨联书画作品展”。西安电视台“芳草地”名人百家专题《画家韩少立》播出。
1996年陕西画报专题介绍《心源独出任挥洒》——读韩少立的画;与画家胡西铭赴新疆昌吉洲举办联展,亚洲中心报文章《五千幅骏马奔驰,九万里风鹏正举》专题报道;由香港艺术沙龙图片社出版挂历《神骏》、《江山多娇》;《六骏图》为人民大会堂管理局收藏。
1997年作品《草原雄风》为毛主席纪念堂管理局收藏;《春光》入选《陕西历代书画名家精品集》;《神驰万里》入编《中华人民共和国第四届城运会征集著名书画家作品集》;艺术界杂志专题报道“三秦书画家写真一粟————笔卷狂飙万马腾”,近一万五千字的介绍文章。同年加入中国民俗艺术研究院任艺术委员;《马鸣风萧萧》入编陕西电视台成立30周年画册。
1998年国画《鸣扬九州》入选《跨世纪中原书画优秀作品集》并获金奖;参与《陕西省中青年书法绘画作品大赛》评委工作;论文《对徐悲鸿先生绘画艺术之感受》、《画马琐谈》等三篇发表于西北大学学报第28卷、文化艺术报、西北信息报;个人典籍入编《长安当代书画名家》。
1999年应新华社海南分社高志成先生之邀与钟明善先生、王德廉先生赴海南采风,创作了《梦游南国》。同年加入陕西省于右任书法学会任常务理事。
2000年受香港某艺术沙龙委托,作《神骏图》,献给马英九先生;同年作品《友好使者》、《条系好春光》由西安政府赠于友好城市奈良市;作品《上九天,下五洋,超世纪》入编《中国当代著名画家珍品选·传世名画卷》。
2001年由天津人美出版《韩少立画集》;网络资讯—书画家栏目《画家韩少立——寂寞面壁四十年》专版介绍。
2002年在陕西美术博物馆举办《韩少立中国画作品展》;个人业绩编入《西部艺术家》;西安电视台《收藏天下》栏目播出,“心源独出任挥洒”韩少立专题片;同年加入陕西书画艺术研究院任副院长;国家邮政局2002年套封图采纳其作品6幅出版发行;出版挂历《马到成功》。
2003年出版挂历《灵猴献寿》;作品《腾浪》获陕汽杯全国名家名人书画展金奖;作品《笑拦清溪月》、《松卧万壑》刊入“今日世界”中国文化栏目;作品《江山一色三千里》入选“国际书法邀请展作品集”。
2005年作品《万象皆春气》入选西安中国画院扇面精品集;《锦羽生风》入编“爱我中华海内外书画名家作品邀请展”作品集;受澳门街坊联合总会邀请,赴澳门进行文化艺术交流活动。
2006年个人业绩入编陕西名人档案人才库。
 
 
 
 
痴心画马琐谈
韩少立
马是极具灵性的动物,于人类功莫大焉:战时驰骋助厮杀,日常负运亦耕耘。其形态英风超迈,其达情直通灵府,所以人们深深爱之。一代帝王李世民就“爱马追其功,图像于灵寝”。欲让马永远相伴。而曹霸、韩干等文人雅士则专以写骐骥为能事。至于马之奇,马之神灵,民间更流传着滔滔不绝的传说。

我酷爱绘画,起于童蒙。痴心于画马,远在山水、人物、花鸟画之上,不知不觉至今已四十余载了。“求得铁蹄凌风云,日间挥毫夜间思”。在苦苦地求索中,有着自己许多感悟,深以为要画好真正的马,要做到以下几点:
一.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     要聚群贤于一室。画马的历史可以追索到汉代,汉以后历代又涌现出了许多妙手,他们在长期的绘画实践中,积累了丰富的经验,树立起了自己的风格,留下了不少令人陶醉的画迹。作为后来者,有条件也能够站在前人的肩头向上攀登。如果拒绝继承优秀的传统,采取“虚无主义”的态度,肯定于开阔自己的眼界和心胸、发展和创新画马这一画科是毫无补益的。所以正确的做法是化古为己,聚群贤于一室,认认真真地拜他们为师。扎扎实室地向他们学习。我陆续搜集到了曹霸、韩干、李公麟、赵孟俯、郎士宁等大家的印刷画集和有关资料。我读其画论,观其画集,各个进行了对比,寻其门径,领略其各自的风范,体味其不同的笔墨;从而,“豁达知津梁,插翅越蜀道。”如果独自暗中摸索,就不知道何年何月能登堂入室。
二.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     要到生活中体验。在斗室中与古人交流,向古人学习是十分必要的。然而要勇敢地直接到生活中去,更是必由之路:体验观察一群群真马,一匹匹有着各自特点的活马;会提高感性认识,会激发情泉的奔泻,会积累许多鲜明生动的形象,从而达到“眼富心富”,最终笔富。于是我利用了节假日先后十多次道陕北,下青海,以观良骥;赴新疆,上内蒙一睹神骏。几经艰辛窥真龙,群马如涛连天涌。我在激动之余,感叹古人师法造化之说真乃至理名言。遂先后面对真马画下了数以千计的速写,并记下了亲身体验的情感历程。从而,在画马这一领域打下了坚实的基础。
 
三.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     要在心源上用功。唐张璪关于绘画有八字名言:“外师造化,中得心源”。师法造化的目的在于中得心源。从师法造化中使心俯豁然洞开,悟出一种“道”,一种“理”,一种“法”,一种“精神”。从而达到在表现客观世界时心手相一。在刻划具体的物象时,由此及彼,进入自由王国。1996年我去新疆写生。一日晨,旭日吐红,无限大漠显得格外的宁静而广阔,忽然,一匹马出现在地平线上,先是小奔,后是狂马,如风驰,如电挚,鬃毛飞扬,马尾飞舞。其形态矫健而美,使人想起了传说中的龙,想起了龙腾四海的威猛,龙翔天宇的刚健。从心底感叹到:无怪乎人们将良马称为龙马!有此龙马精神,何事不可为?从而亦悟出:画马笔墨不能拘谨,挥毫要有气势胆魄。
四.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     以独特立天地。纵观大千世界,物之非凡者,无不以独特立于天地:泰山以其宏,华岳以其险,峨嵋则秀美绝伦,黄山则华彩万端。绘画亦同此理,古今大家,皆以独特的发现,独特的应构,独立的笔墨宏立画史,使人们有幸睹其迹,一片赞叹声。杜甫就曾以诗赞美韩干之马。
 
    如果于在古今画马的队列里,有一种崭新的面目,也就是说以自己的独特立于天地,除了要加强胆识的修养,除了要博采众长,使笔墨训练有素外,还必须在构图上、意境上大胆地另辟途径。先贤和许多当画马者,其马皆是地上之马:或驰于草原,或奔于山涧,或戏嘻于池塘,或倚倚于柳下。我一反常规,画天马,使其从天而降,破空而来。我画了一系列的“天马图”。如天宫走了弼马温,群马无拘无束,一涌而出,奔向美好的人间。“扬鬃奋蹄逐红日”,双骥并肩,向着天际云霞,去追求无限的光明。“九天云雷何所惧”,则在电闪雷鸣中,三骏抖擞精神,昂扬于其间,显示了一种天不怕的大无畏精神。这些富有新意的画,受到了许多专家和同道的好评。大家认为:“一洗重复他人无,别开生面新马图。”
 
 
外界艺术评论
钟明善:他是一个内心沸腾而表面平静的北方汉子,他待人赤诚,从艺痴情,还有几分倔犟。在长安这个文化沉淀深厚的沃土上,在长安画派所开创的艺术道路上他走了出       来,营造了自己的一块小小的艺术园地,声明随艺术的升华引起了同道和社会各界的普遍关注。他博颉约取,笔耕不辍,在中国画艺术创作中逐步找到了自己的绘画语言,找到了自己艺术创造的切入点。
他笔下的雄鹰,其气势之宏阔,令人振奋;他笔下的猫咪,其恬静与闲适令人艳羡;他综合中西画法为一炉的山水画,幽深丰厚,是秦岭山麓的抒情诗;他笔下的春花、鸣禽、古木、苍松都是对美的追求与歌颂;而他笔下的天马更是他心灵的化境与波涛。每一笔都是他激情的浪花,感动着他,也感动着看过他的画的读者,受到同道的普遍赞誉与激赏。
肖云儒:少立画马,马即是情绪,也是气氛,也是境界,也是感觉。不求对象的形似,而以笔墨的狂放恣肆表达画家自身的感情。不求细部的描摹,甚至有意让形淹没与神之中,淹没在群马嘶鸣、张扬生命的总体情绪和气氛之中,有了一种雄强气质,扩大境界,也有了乐观的情绪,山呼海啸的气概。这一切又都是画家豪放壮美情怀畅达的宣泄。
王盛华:他的马,不囿于常规,不限于前说,更不是历朝古代某一个大家的复制品,而是发自内心以马的形体对世界发出的一声呐喊。不论是他的《六骏图》、《八骏图》也罢,还是《戏足图》、《佛云飞进》也罢,展示给我们的,无一不嶙峋耸峙,状如锋棱,或奔或驰,不可羁勒,马耳,刀削斧劈;马鬃,昂扬倒立。读他的马,视觉风向马蹄呼啸而入,景物飞速闪后,其恢恢喷气,扬天长嘶之气概已与我们结为一体,正驾御我们奔向一个自由驰骋的外部世界。是的,韩少立在画马,但他何尝不是在画人?他赋予马的是活的灵魂,他要挣脱的是尘世中人为的枷锁,他要遨游的是一个“独来独往”的艺术理想王国。我猜想,没有勃然不可磨灭之气,就不可能有马的期望和抱负;没有半世的坎坷与辛酸,就不可能有刀削斧劈般的骨相与雄姿;没有写意传神的大手笔,更不会有韩少立笔下生风的马,胸中喷气的马。
霍松林:我是研究杜甫诗的,杜甫这位诗歌史上的诗圣,他的诗中提到最多的是马,每篇各有精彩,最有影响的是“丹青引”其中有一句讲的是“弟子韩干早入室”杜甫为了提高曹霸画艺卓越,对弟子有几句肯定的话。但有一句“干为画肉不画骨”的描述,含义是说:象韩干那样有名的“入室弟子”,还不能青出于蓝,益见曹在艺术上的成就决非一般;二说韩干只画出了马的外形而表现内在气质不足,指出韩画之短,不过借以陪衬  。少立常画的是群马,万马奔腾,群体最能体现一种豪放的气势。群马给人豪放的感觉,一种精神境界。我很喜欢这种体现一个画家的精神境界
 
 
 
少立画马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  ————肖云儒
      少立画马,马既是人。如西部硬汉飞鬃扬鬣于风雷云雾之中,天宇旷野任驰骋,比如《奔驰报长天》《腾飞》;或如少男少女相约于幽林深处、江边绿洲,在喁喁私语中依偎着亲爱着,比如《树荫幽草连》《春气.》;或如群女出浴,秀发似瀑,绰约着丰姿,比如《八千里路云和月》。少立对人、对人生、对各类性格命运的形象记忆和感情记忆,都还魂于马了。少立自身精神的各个侧面,都以马为形得到了极至的展示。画马亦画人也,亦画人生也,亦画自己也。
少立画马,马即是情绪。也是气氛,也是境界,也是感觉。请看看这幅《神游天涯》。在高视点俯视下的那群奔马,如一绺烟尘从天而降,蹄扬尘,风搅雪,声如雷,惊天动地滚滚而来。不求对象的形似,而以笔墨的狂放恣肆表达画家自身的感情。不求细部的描摹,甚至有意让形淹没于神之中,淹没在群马嘶鸣、张扬生命的总体情绪和气氛之中,有了一种雄强气质,阔大境界,也有了乐观情绪,山呼海啸的气概。这一切又都是画家豪放壮美情怀畅达的渲泄。
少立画马,马即是象征,是他独有的文化符号、审美符号。《回归》一幅,将香港、澳门回归祖国喻为独马归群。画家将两地“拟马化”,即拟人化,以笔墨发掘、强化马的恋群心里,用笔墨表现独马群归时的喜悦和认同感、归宿感,将港澳和祖国的亲缘关系表现的淋漓尽致。读这幅画时,我想起了闻一多先生几十年前所写、而在前几年唱遍九洲的《七子之歌》,好温馨的眷恋。
少立画马,马也是趣味。笔之趣,墨之趣,线之趣,色之趣,水之趣,纸之趣,构图之趣。马的形体曲线,马的肌肉组构,马在运动中各种美不胜收的神和态,都给艺术创作、给画家展示自己的追求,提供了难以穷尽的表现天地。少立似乎更想超越一般意义下的形态、神态层面,而进到寓态的层面,象征的层面。有时他简直沉醉在线条墨色的运动中,以此表现自己的情绪。而不拘泥于具象真实而超形尽变,因适当的变形而传达画面背后的意蕴。我想,其时其地,少立也会在线条的运动中感到愘意的吧。《戏足》《马鸣风萧萧》等画作,都让我们在感受马的神韵的同时,感受到了笔墨深处的这种情绪哲理内容。我甚至感到,这时的绘画正在转化为“书法”,转化为更形而上的审美境界。
你道少立笔下的马是什么?那就是他自己啊,就是他自己的整个生命世界,整个生命状态。
 
 
对徐悲鸿先生绘画艺术之感受
      徐悲鸿先生曾经是中国画坛巨擎。他的艺术活动时期处于20世纪上半叶,正是中国社会剧烈动荡的变革时期。“独于无声发新声,敢向潮头领风骚,”是对先生艺术风格很精到的评价。的确,先生为中国画的革新和发展做出了卓越的贡献。每读先生的画作,心折其技,心服其德,心仰其人。本文试就施法,蕴情、寄意几个方面,谈谈对先生绘画艺术的感受,以寄托对先生的仰慕之情和深切的缅怀。
            法之出神
      中国画的特点,简约的说,是线的艺术,以线造型,以线造骨,以线传神。一根富有表现力的线,它内涵着生命的运行,节奏的律动,由此发出千变万化的笔法、笔势。中国画自古仡今,无不重视线的运用。我们仔细看徐悲鸿先生的用线,如画马、画雄狮,他在紧紧抓住造型上的骨干和气韵的同时,又准确扑捉形体的转折结构线。 经过笔气的贯通,即骨法用笔的到位,于是,他笔下的线就即包含了画家本体的个性,也包融画家所描绘物象自身外溢的气质,并自然而洒脱地流注在画面上。悲鸿先生这种特有的用线,既有对传统的“一画收尽鸿蒙之外,即亿万之笔墨,无不始于此而终于此”的手法的继承,又在有限的画面上使物象具备多层次感、体块感和体量感。这就是徐悲鸿先生的用线意识,也是补充传统骨法用笔所呈现出的另一种线的空间意识——徐悲鸿先生中国画的灵魂所在。他的用线手法独特神奇、内涵深邃,有时看似笔断,但实则是为了笔意的转向,或者是为增加一个结构上的转换,或者成为一体块在视觉上发生承上启下的作用。真乃笔断意连,法意相随。例如先生画马,特别在表现马的胸廓、飞动的腿部时,非常强调内在骨骼的准确解刨,运用高度概括洗练的线体,投入有情感的用笔,体现表象,又超于表象。足见先生施法之高妙。
      中国画讲究逸墨幻象。就是说,中国画不仅要重视线的表现,但也决不可轻视墨的运用。墨分五彩,墨可体现画的精气、韵味、光彩、质感,徐悲鸿先生在运墨技法上,正是由于他对自然、对艺术的深刻观察和多层面的体味,更是别具一格。他在深入探索中国画的特点基础上,佛去西画中光影流离之色彩而突出强调了墨象的阴阳结构之美。其质感,其对情绪的把捂,笔气的收放,墨韵的渗化,并要一瞬间与画家胸中之逸气融会物化为鲜明的形象。黄宾虹、石涛的山水讲究笔墨,齐白石画虾讲究用笔墨,笔墨的运用不知陶醉了历代多少画家,他们为此苦苦追求,终生不倦。宋代有墨戏画之说,如文同、苏轼,看似游戏出之,草草摔意,不加修饰,实则多去意气神韵,以发其所向。几千年来,骏马形象一直是历代画家笔下的描绘题材。但无论是唐代的韩干、曹霸的马,宋代李公麟,元代赵子昂的马,无一不是采用较为工细线的勾勒表现法。徐悲鸿先生则不然,他即借鉴古人之法,又不拘泥古法,甚至一反用笔用墨的态势,而让一种新的气势勃发出来。他采用大块的浓墨写出马的体态,然后用较浓的墨写出富有变化的四肢结构与鬃尾动势,用笔用墨,浑然一体,纵逸的笔墨挥洒与胸中的澎湃激情相合拍、相交融,达到出神入化之境。
      徐悲鸿先生在《中国画改良论》中提出“古法之佳者守之,垂绝者继之,不佳者改之,未足者增之,西方绘画之可采入者融之”。先生一生不懈的创作,正是在守“法”、继“法”、改“法”、增“法”、融“法”方面不断的实践和探索,以其高妙的施法,流下了传世之作,令后人追摩。

       情之贯注
      世间万事,众生经营。成功之道,各有方略。细想起来,虽有千差万别,但其中有一点可以说是共同的,这就是“情”。以“情”动人,这就取得了成功的重要条件。中国绘画自然也是如此,从古到今,有情之笔与无情之笔,展现出的作品是有天壤之别的。宋代苏东坡论画感言:“往往只取鞭策、皮毛、槽枥、刍秣,无一点俊发,看数尺便倦。”之所以生倦乏味,就在于笔下无情,作品只能是事物的说明图罢了。无情则无神,有形无神的作品自然使人觉得乏味生厌。而笔下之情自然要有作者“痴情”的积累,“激情”的迸发,“真情”的倾注。我作如此感受,正是徐悲鸿先生为艺术之情的展现而得到的启迪。
      徐先生笔下的马,师法造化,遗貌取神,令人倾倒,首先源于他对艺术的痴情。先生在异国留学期间,无论是在博物馆临摹名画还是在野生动物园里画动物,如痴,如醉,他常常忘记了饥饿和寒冷,一画就是十多个小时。特别在柏林野生动物园里,这些野马野性未训,或仰首,或低头,或奔走,或戏逐。他悉心观察,潜心写生,不避寒暑,积稿盈千。久而久之,先生仿佛成了匹傲骨嶙峋的骏马。
      徐悲鸿先生有了痴情的积累,自然在绘画中就会迸发出无限激情。正是“画家要虚己之心,察万变之象,先深知造化而后方能役使造化”。看先生的《奔马图》,不禁使人想起诗人杜甫的名句:“一洗凡马万古空!”令人遐思而震撼。先生笔下无凡马他喜欢傲骨嶙峋的野马,不习惯膘肥毛滑的鞍马之类。他说;“马不畏险阻,冲锋陷阵。马给予人甚多,要求人甚少,这就是马的可贵精神。
      徐悲鸿先生绘画,处处激情勃发,在激情中,不忘用自己的作品寄情,表达真情。他笔下的马,都是无羁之马,寄予胸中的渴望,要求给予自由的心声。他的马,或豪饮于长河,或留恋于芳草,深切地坦露着追求美好明天的思想。笔下结队奔驰的马,表现了豪迈的气势和不辞劳苦的精神,是物的意象化,是作者和哪个时代人们的精神情感品格意志的熔铸。且看徐先生为呼唤民众起来抗日的好作品《新生命活跃起来》,画面上一只雄狮,鬃毛势如火炬,它昂首挺足,怒不可遏地奔腾向前。背景山影拔地而起,横斜的松树给画面空间增加一个层次对比,图式成跃动感,充满力的构成因素。画面徐先生提句:危亡益亟,愤气塞胸。徐先生的另一幅水墨画《孺子牛》,颇具匠心,画面中一头埋头劳作的牛,笔墨凝重而淋漓,这是先生之大手笔!细观题句,耐人寻味:“吾虽出卖劳力,但也求其值得,一生伏地耕耘,寻些青草吃吃。世上尽有投机,奈性愚笨不识,甚多负荷一犁,听听劳人鼻息。”看者此幅画牛和题句,你能不为之感动吗?先生的《遗风》,也是一幅迸发情感和坦露真情、向人间寄情的好作品。画面里,被劲风吹得压弯了枝杈的芦叶呼啸作响,几只麻雀正迎着狂风,振翅疾飞。表现了画家的愿望和人民的反抗精神,富有强烈的时代气息。先生说得好,看了动人心玄的戏剧而为之流泪是常有的,看了一幅令人感动流泪的事却是很少的。
      艺术是一座钟,具有一种无形的感召力,一旦生活的感受或启迪与艺术家本身精神相撞,就会触发艺术家的灵感,焕发激情,进而挥毫泼墨,而欣赏者看到这种有灵性的作品常常会引起共鸣即被敲响了洪钟。人们正是凭借钟声在感情的隧道里贯穿回荡,寻找自我感受似曾相识得体验并引发出无限的联想。这是笔情的内涵、艺术魅力所在。徐悲鸿先生常常含泪作画,笔墨移情,以情感推动笔墨生发,以作品去抒发作者蕴藏的真实情感,引发读者与作品的共鸣。
         意之升华
      一个真正的艺术家,不论他生长在那个年代,他应该有一种历史的责任感、使命感,把握时代的脉搏,人民群众的命运,呼唤正义,抨击邪恶,歌颂美好,针贬时弊。这样,他的艺术生命是永生的,其作品也是不朽的。所以,我认为,作品除了情感的倾注之外,进而更要有意的升华,徐悲鸿先生在这方面的确是值得敬慕的佼佼者。
      徐悲鸿先生的作品,富有浓烈的民族情感和鲜明的时代精神。如他的代表作《九方皋》。九方皋的故事取材于《列子》,秦穆公让以相马闻名的伯乐择一继承人,伯乐举荐了朋友九方皋,穆公便令九方皋物色一匹千里马。九方皋在三个月后才找到所中意的一匹黑色雌马。但他在回见秦穆公答其所问时,竟把所相之马说成了“黄色”的“雄马”。穆公在亲眼看马后,失望地对伯乐说:“九方皋连马的雌雄颜色都不辩,如何能识得马的好坏呢?”伯乐谓然叹曰:“大王呀,九方皋在观察马时,是见其精而忘其粗,见其内而忘其外,见其所见而不见其所不见呀!”穆公觉得有理,随令人乘骑,果然是天下最好的马。徐先生正是有感于这个动人的故事而创作了《九方皋》。由于他亲眼看到了国民党政府统治下大量人才被压抑埋没的现状,亲身感到有才华的人被提携、培养是何等艰难,他忘不了自己为生活所迫几乎投江自尽的悲惨经历,因而他情绪激昂,充满了强烈的创作欲望。他要籍《九方皋》倾吐内心的忧郁,抒发要国家重视人才的美好愿望。这幅巨著,栩栩如生地塑造了九方皋这位普通劳动者的相马形象:画面上他正聚精会神地查看面前那些马,而一匹黑马仿佛突然遇到了知音————它发出了快乐的嘶鸣,奋蹄欲试。此前,徐先生笔下的马大多都是奔放不羁缰辔的野马,但在《九方皋》的画面上的这匹黑雌马却例外地戴上了缰辔。有人问他:“这是为什么呢?”他笑曰:‘马也和人一样,愿为知己者用,不愿为昏庸者制。“
前面提到徐悲鸿先生的作品《遗风》不仅是寄情的力作,更是达意的名作。《遗风》产生的背景是为了解救田汉被扑,作者在思虑难平之际,忽推窗扇:天空一片阴沉寒气凛冽袭人,一群麻雀跃入眼帘。一时灵感波动,展纸润笔,含泪即景--------且听田汉为《械头》所写的主题歌词强烈地震动着人心:同胞们!快停止私斗1来雪我中华民族的公仇!当时徐悲鸿先生深受感动地写到:“垂死之病夫,偏有强烈之呼吸,消沉之民族里,乃有田汉之呼声,其音猛烈雄壮,闻其节调,当知此人之必不死,此民族之必不亡。”革命的文化运动激励着徐悲鸿先生的斗志和思想。
      1931年是中国国难极其深重的一年。日本帝国主义发动“九一八“事变,由于蒋介石的不抵抗政策,致使中国人民陷入水深火热之中。严酷的社会现实,使徐先生满腔义愤。他为了控诉和呼吁,创作了巨幅作品《溪我后》。《溪我后》取材于《诗经》,描写的是夏桀暴岳,商汤带兵去讨伐暴君。受苦的老百姓盼望大军来解救他们,纷纷说:“溪我后,后来其苏。”意思是说:等待我们贤明的君王,他来了,我们就得救了。画面上一群穷苦老百姓在翘望远方,大地干裂,庄稼枯焦,树木疏秃,瘦弱的耕牛皮包骨头,无力地添着寸草不生的土地。那种殷切期盼之情,跃然纸上。为此成功之作,先生在构思中曾数易其稿。这种感情是真实的,其具有生命力的艺术更是永恒的。正如石鲁先生所说:“直接参加生活,始能将生活移于内心,间接旁观生活,只可将生活陈列于画面。”徐悲鸿先生运用自己的绘画语言倾注着对祖国、对革命的热爱;倾注着对祸国殃民者的憎恨。他说的好:“蒋介石靠打伏,资本家靠盘剥,工人做工,农民种地,我徐悲鸿靠这管毛笔为民族效力!”
      试问,自20世纪上半叶以来,画家以传统笔墨反映现实生活并做出贡献的有几?以复兴中国艺术为己任的徐悲鸿先生毫不苟安畏缩,虽然深知开拓者披荆斩棘的困难,硬是在这种残酷而痛苦的现实面前,顶住漫无止境的悲伤侵蚀,力挽生活的航船,越过险滩与暗礁。徐悲鸿先生一生风风雨雨,他的每一幅画都是心灵轨迹的描绘。先生对艺术的思考是卓绝的、严肃的,他对生活的追求也是正切的。他在创造生涯中,需要付出艰辛而非凡的劳动,如果没有对人民强烈自觉的同情,没有把艺术作品当作自己生命的极度热情,那些杰作的完成是难以想象的。
      徐悲鸿先生怀着对国家和人民的责任感,战胜逆境,百折不挠地用自己独特的情感,为我们创作了真情实感的艺术品,需要我们去探索、追求与发现。纵观徐悲鸿先生的艺术作品,情系民族,笔助波澜,立意崇高,墨象宏大,画家只有情动于心中,有感慨而寻找抒发形态时,才会迸发出奔腾炽热的激情,才能产生令人为之振奋的好作品。而在这种激扬的情感中,有感而发的飞跃,以往往对民族怀有深沉的忧患意识,将个人命运与整个民族利益密切连接在一起,才能熔铸成那个时代的精英之魂,才能出现艺术精神高度觉悟的统一,才能升华和纯洁我们人类的智慧,才能重塑我们时代的新秩序、新观念、新格局,才能唾弃那种苍白无力、无病呻吟的艺术倾向,才能继往开来,弃旧图新。这正是我们应当效法的徐悲鸿先生的艺术真谛和光辉点。
 
 
 
独立不倚   别开生面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 ————读韩少立的画
      也许是由于对韩少立这位画友人品的敬佩,在欣赏他的画时,我总有一种亲切之感。他的绘画的张力、气势、韵律有一种潜在的能量会引起你的共鸣,或掀起你感情的波涛,或平息你无名的烦扰,或引起你悠远的遐思。
      他是一个内心沸腾而表面平静的北方汉子,他待人赤诚,从艺痴情,还有几分倔强。在长安这块文化沉淀深厚的沃土上,在长安画派所开创的艺术道路上他走了出来,营造了自己的一块小小的艺术园地,声名随艺术的升华引起了同道和社会各界的普遍关注。
他博颉约取,笔耕不辍,在中国画艺术创作中逐步找到了自己的绘画语言,找到了自己艺术创造的切入点。

      他笔下的雄鹰,其气势之宏阔,令人振奋;他笔下的猫咪,其恬静与闲适令人艳羡;他笔下的春花、鸣禽、古木、苍松都是对美的追求与歌颂;而他笔下的天马更是他心灵的化境与波涛。每一笔都是他激情的浪花,感动着他,也感动着看过他的画的读者,受到同道的普遍赞誉与激赏。他为了画通灵的马,“求得铁蹄凌风云,日间挥毫夜间思”。他在《痴心画马琐谈》中讲自己画马的四点体会,有对传统的继承,有对生活的体验,有对境界的感悟,有独立不依的创造精神。从对古人的临摹中学传统技法,从数以千计的速写中把悟马的神态,从用心作画中感悟到龙马精神,感悟到画“扬鬃奋蹄逐红日”的天马,画风驰电挚、腾云驾雾、翱翔太空的天马群与霞光、流云融为一体的天马,他心中的马,笔下的马,独立不依,别开生面,在赭墨丹青之间浮动着一个画家激情的狂涛。
      古今画马之大家甚多,能以此种追求画马的画家也有,但韩少立的马其个性特点之鲜明突出,气势之壮阔博大都是不多见的。一个艺术家个人风格的形成需要时间,一个艺术家艺术作品的完美也需要不断琢磨推敲,一种形式美的创造需要许多艺术家的共同努力,甚至需要几代人的努力。路,已经踏出来了,光辉的未来就在脚下。我相信少立会坚毅地走下去,会创造更多更新更美的艺术作品奉献给我们的民族和人民,奉献给这个美好的世界,也奉献给自己的灵魂。
 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 ————钟明善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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